2009年11月19日 星期四

98生命倫理-1:課程簡介1

先問各位同學,倫理學是什麼?

有很多事情,相信我,我並不知道為什麼? 但可以感染給你們


《異域》提要

《異域》原以「血戰異域十一年」連載於民國五十年的《自立晚報》,署名「鄧克保」,其後由平原出版社出版,易名「異域」(一九六一),流傳極廣,一九七七年由星光出版社再版,十一年後另有躍昇文化公司版本。

本書記載一九四九年底從雲南往緬甸撤退的孤軍之奮戰及其艱難險阻,孤軍腹背受敵(共軍、緬軍),又得不著政府之支援,在複雜情勢中的戰略擬定及戰術運用,以及袍澤、親子的關係等情節,交織成一部感人肺腑的戰爭文學作品。

如今世人皆已知鄧克保是柏楊的化名,他以第一人稱「我」敘述,像是自傳體,但柏楊並未參與其事,而是一種「代言」,不過發表及初版的當時,人們都信其為親身經歷者的報告,這就形成文類歸屬上的歧異,全集從舊,列入報導文學類,一九九九年香港《亞洲週刊》票選「二十世紀中文小說一百強」,《異域》排名三十五,從報導文學的「記實」到小說的「虛擬」,可論述空間極大。同年,在香港大學亞洲研究中心舉辦的「柏楊思想與文學國際學術討論會」中,仍有這一類的辨正,正可見其構成的特異及內涵飽滿的張力。撇開文類的糾結,從戰爭文學的角度來看,《異域》堪稱一部台灣文學的經典之作。


史慶勳,這位河南籍的壯士,他擁有一位雲南籍美麗年輕的妻子,夫妻兩個躍馬滇邊,達五年之久,他的歷史是平凡的,曾經在五十三軍當過連長,退伍下來,在開封做過小本生意,我們不能想像一個沙場英雄會低聲下氣和顧主爭蠅頭小利,所以他賠了個淨光,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他遇到那幾乎全是河南人組成的孤軍,便帶著他的六十歲的母親,參加那充滿了鄉音的戰鬥行列,輾轉到雲南後,大軍潰敗,他和母親盲目的逃向騰衝。

  在騰衝,他結識了那時才十八歲,後來成了他妻子的林永蘭,他們結識經過和小說上寫的一樣傳奇,林永蘭是房東的女兒,正在騰衝中學讀書,膽子比斗還大,可是和見了女孩子卻面紅心跳的史慶勳朝夕相遇,漸漸發生愛情──所謂愛情,史慶勳事後告訴我,只是他天天在他母親敬的佛像前跪下禱告:「我要能娶她為妻,一定為你重裝金身!」一直到他們訂婚的前夕,他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而在訂婚後,雙方家長鼓勵他們去照像館照相時,他的舌頭卻像被釘到下顎上一樣的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婚後不久,共產黨便佔領騰衝,史慶勳想安安靜靜的過下去,就在萬里外的異鄉,了此一生,可是,共產黨區政府要他去登記,因為他作過國軍的軍官,他只好登記了,而且接受每天早上前往報到的約束,和接受種種訕笑譏問的羞辱,但共產黨在政策上是要消滅任何被懷疑的人的,越是忍受折磨的人,越引起他們的嚴重注意──他們想:他為什麼要忍受?是不是包藏禍心?最後一次報到時,史慶勳和一批過去在政府任過職務的人們,被關進了拘留所,林永蘭黑夜混過那些被美色迷了心的看守人員的耳目,把牢門打開,一場自共軍進入騰衝第一次囚犯暴動,和聞訊倉促起事的我方地下工作人員,配合在一起,且戰且走,向卡瓦山退去。

  史慶勳和他的嬌妻就這樣的成為三百人以上戰士的首領,他自封為救國軍總司令,專殺共產黨徒。民國四十一年夏天,他一個人潛入騰衝,把他那飢寒交迫的老母背出來,獨行二百里,背到永恩,作母親的在兒子背上不斷哭泣,眼淚濕透了他的雙肩,他像安慰孩子似的安慰他的母親,因為他的母親堅持著不肯再走。

  「我會連累你的,兒子,」老人涕淚橫流的說,「你快逃吧,史家靠你傳宗接代,媳婦能早生一個孫子,我死也高興了。」

  「媽,妳再嚕囌我就跳到澗裡摔死!」作兒子的恐嚇。

  但是,等他再潛入騰衝太東鄉陳家村接他的岳父母時,消息走漏,一排共軍團團圍住,他和他的太太倉促應戰,掩護二老突圍,結果是二老戰死,剩下兩個人大哭著落荒逃去,在山坳那裡,回首東顧,岳家的村莊火光沖天,已被共產黨縱火焚燒。

  史慶勳和他那在婚前見了槍都要發抖的妻子,都成了射擊名手,可以雙手擊中百步外搖曳的燭心,他膀臂上刺著自己的姓名,以及「反共抗俄」四個大字,和水手們驕傲他們的刺花一樣,他每殺一個共產黨,便在他背上刺下一個五星。

  「你應該隱藏自己?」我常勸告他。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明人不作暗事!」

  然而,就在薩爾溫江之戰的前夕,他和他的妻子,以及十幾個部下,在長勝村裡,被共產黨偽裝的村民們用滲有迷藥的酒灌醉,押送騰衝,在十字街頭執行槍決,他們夫妻是面對面被一槍穿過腦子的,我不知道他臨死時流過眼淚沒有,他沒有為他的母親生下一個孩子,而他們的母親,那想念兒子幾乎雙目全盲的老婆婆,雖然所有的伙伴都向她發誓,史慶勳已到台灣去了,她也相信上天不會斷絕史家的後代,但她仍是天天哭,啊!她現在孤苦的住在夜柿,伙伴們都回台灣,我不知道還有誰會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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